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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兰陵金氏金子轩上台——”
【金凌（十）——再丧亲】
（观音庙后第十五年六月至七月——灵怨/怨灵大战中）
金凌：…………
又是我？！
不对，
我为什么说又？
金凌在风中凌乱。
金子轩悄悄握紧了江厌离的手。
【南边战场，后方
“我们能帮上的，少之又少。”
江厌离闭眼，但是这段时间所见到的残酷，甚至远超了她的想象，而且画面，仍在她的脑海中不断浮上来。
“阿离，我们必须走了。”
金子轩看着妻子，上前抱着她，低声附耳。
——他们此行是要为前线的人们护送物资。】
江厌离叹了一口气，抬头揉了揉有些疲惫的眼晴。
“阿离？”
金子轩发现了她的心不在焉与疲惫。
“子轩，我想出去后再努力地修炼。”
江厌离似乎也明白了，冲他笑了笑。
金子轩皱眉，他原本想让她可以不用那么辛苦，他一定会变强保护她的…………
但是看到她眼里的坚决，金子轩忍不住心里软和下来。
“我陪你，”
“我们一起修炼。”
江厌离的小脸一红，但也温柔一笑。
“好。”
似乎听到了什么的金凌想了想与蓝思追说了声，才走向了江曦的位子。
【南边战场
看着地形图，身着寒光凛凛战甲的金凌头疼地扶额。
“阿凌，我们接下来怕是又得拉长战线了。”
同样一身战甲的蓝思追指着其中一处山。
——没办法，他们的灵力失控后就必须以战甲作为第一身体防线；否则太容易出事了。
“那边是悬崖山，两边通行全靠一条桥，易围难攻。”
一旁的副将却道：“但是只要粮草到位，那么那里也不失为一条好路。”
另一个副将也道：“但问题就是，我们的粮草不足。”
眼见又要开吵，金凌猛地一拍桌子，似笑非笑地两边看了看。
“需要我给各位腾个位吗？”
一直沉默在一旁的魏樾冷冷开口：“粮草问题，更重要。”
正如魏樾所说，粮草问题是他们现在一直无法避不开的。
“所剩还能撑多久？”
金凌看向负责管这个的陈玄述与金自平。
金自平回答：“回宗主，我们的粮草还能撑半个月，而支援的粮草还要一个月才能到。”
差半个月呢…………
金凌与蓝思追对视心中苦笑；真是在为难他们啊。
魏樾没说话，悄悄地退出了帐篷。】
“拉长战线是最不好的选择。”
作为有征战过的经验的聂明玦一眼看出了不好之处。
不说后援问题，如若真的是对抗魔气与怨气一类的，战争拖得越长反而越不利。
“可是父亲，我们当时，已经没办法了。”聂臻轻声，将刚绣好的三个中药香包送给了聂大夫人，二夫人与孟诗，按下想还回来的三个人：“当时的我们，不是重伤，重疾缠身就是已经死亡，主战力一半都靠瑾和姐次次不要命地流血抚回，另一半………全靠大家。”
别说拉长战线了，当时的他们能都做到拉长战线都已经极好了。
温浅跟自己甚至都在当年落下了很长时间的心病；其他人也或多或少地落下不少旧疾。
浑身一抖，温浅抚上了自己的手腕。
时至今日，她依然忘不了那时被挑了脚筋，生生敲碎了手的痛苦。
那种痛苦，仿佛刻入了骨子里，灵魂里。
似乎也想到了救出一个个人时，他们被折磨地不成人形，个个鲜血淋漓；
江曦瞬间闭上双眼，强行压下一个个浮在脑中的画面。
“表哥在这呢。”
金凌皱眉，语气轻了下来，拍了拍江曦的肩，一道凝神符，悄无声息地入体。
这是后来的蓝曦臣教他们的，江曦自从被蛟蛇毒缠上，就偶尔会心神不定。
时常会为因为蛟蛇毒内心痛苦，面上却不显，不想麻烦任何人。
“疼的话就吃糖吧，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我们是你哥哥。”
蓝景仪与蓝思追也走了过来，蓝景仪拉过她的手，一点点掰开，将糖放下。
这句话曾经是子真说的，即使他暂时不在，他们也没忘。
他们五个人的情谊不是任何人可以比上的。
江澄有些恍惚。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们五个人，他不由想到他们自己。
其实他们六个人也是曾经坐下一桌，聊过天的。
自己，蓝曦臣，魏无羡，蓝忘机，金子轩，聂怀桑…………
“江澄！”
魏无羡过来直接揽过他的肩，笑嘻嘻。
“该你出棋了！”
江澄回过神，拍掉了他的肩：“别搭我，我可不想输！”
魏无羡：不好，被师妹看出来了！
“聂兄，该你了。”
聂怀桑还把大哥跟孟瑶也拉了过来；连温情也把温宁，宋岚，薛洋，晓星尘四人也打包扔了过来，自己去找江厌离喝茶吃点心了。
聂明玦：…………
我是来看孟瑶打的；顺带怀桑一输我就打他的。
聂怀桑：…………
早知道就不拉大哥过来了！！！
边玩边看，你们牛！
追扶额。
这时有一首歌播放正好。
怎麽忍心怪你（们）犯了错 是我给你（们）自由过了火
忆面无表情。
无意听到心声的江曦：…………
刚刚是疼得不想抬头，现在是低头在控制表情，不去脑补。
有点想笑。
【南边战场，傍晚
“思追，你又在看天？”
金凌走出帐篷，就看到了在外面等人看天的蓝思追，脚步顿了顿，还是走上前。
“………阿凌，我们真的会成功吗？”
蓝思追将大衣披到他的身上，疲惫地低低问着。
金凌头也不抬，指着天边。
“我们会成功，星辰为证。”
蓝思追一愣，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阿凌，你这是报复我当时说的呀。”
金凌表示没有，他才没那么小气！
“宗主！步年君！不好了！粮草支援那边遇袭！金老宗主与金老夫人都遇难了！！！”
门生来报，二人对视一眼，立即往营帐走。】
“我们在打架，你们在谈情说爱？！”
蓝景仪一脸震惊。
“可是你没有吗？”
金凌反将回去。
蓝景仪：…………
“怀桑，你又扔了个五，真厉害！”
蓝景仪转头去找聂怀桑。
头一次说不过大小姐。
出事了！
众人一听，立刻先放下手上的东西，特别是江家与金家。
只有小辈几个人还在继续玩。
【南边战场，伤员营
“阿娘！！阿爹！！”
自从开战开始，已经很少这么不冷静的金凌急切地差点直接闯进去；因为必须有一个人去处理后续，所以蓝思追选择了先去。
“宗主冷静，医师正在检查！您不能进啊！”
“………到底怎么回事？！”
金凌压下怒火，面色冰冷，努力平静，看向没受太大伤的几个人。
“队伍里出现了叛徒，他们埋伏并联合那些人………将军为了保护我们牺牲了；金老宗主与金老夫人也为了保护粮草而被敌军………打了几掌。”
啪！
金凌捏碎了一颗石头，手一松，粉末随风扬向远方。
“叛徒呢？”
金凌的声音很冷，犹如千年寒潭下的冰。
“在军营牢里。”陈玄述低声。
“提审出来，我来陪他们玩！”
金凌低沉一笑，越发冰冷。
陈玄述心中一颤：“是！”
二人已经被魔气感染得极其深了，只能同感染的人们一起隔离。
医师们只能再拼命地研究解决办法，远在另一个军营已经很焦急的温情又更加焦急了不少。
他们不止为二人，更是为了同样感染的人们，可是…………一直毫无办法。】
“阿凌，我们就在这。”
江厌离心中叹了一口气，但是却抬手笑着向他招手。
金凌没有丝毫犹豫地就过去了。
江家人，金家人差点全体咬牙切齿。
不过…………
金小公子这个样子，着实有点吓人。
晓星尘心想，一边拍了拍身旁的位子，四处闹腾的小薛洋立刻回来了。
“道长！魏前辈又是三输一赢！”
他笑得开怀。
晓星尘只是无奈拍了拍他的头，告诉他，不可以去嘲笑别人。
小薛洋撇了撇嘴。
魏无羡：…………
我听得见，你们可以小声一点！
聂怀桑：…………
还好还好，还有个人陪我！
温情叹了一口气，她的医术也不是万能且厉害的，遇到这种情况确实只能拼了命想治疗办法。
【南边战场，军营牢
“阿凌，你怎么来了？”
昏暗的帐内，哪怕是着一袭轻便蓝金色铠甲的蓝思追，也在黑暗的深渊里面，如常饮茶，面色依旧春风和煦，眼中却不带丝毫温和，看着刑架上，上到第二重刑就已经浑身沾血的血人上。
听到身后动静，蓝思追立刻起身，收起了一派笑而让人惧怕的样子。
金凌着一袭轻便的金色铠甲，手扶腰侧长剑，冷脸却平静，如同一湖死水，也就只有在对上蓝思追时，才压下眸色中的怒意，点了点头。
“拷问出来了？”
“没。”
金凌顺手就扔给他一块手帕；蓝思追浅笑安然，接过便轻捂上自己的鼻子。
最没耐心的宗主却待步年君是处处上心啊！
金自平虽然早已习以为常了，但是每回看到二人相处，他还是忍不住心中为自家宗主感到庆幸。
起码他们是彼此的救赎。
宗主不再总是一个人，因为步年君会陪着他，懂他；步年君也不会再是被人说是伪君子，因为有宗主会替他找回场子。
“我………我招…………”
已经浑身都是血的人终于是扛不了。
蓝思追不吭声，只是眼含担忧地看着金凌。
待听完又是仙门百家那群投敌的人，用普通百姓去炼化魔气之后，再控制他们来…………烧粮草，绝后路，最好里应外合的搞死他们。
金凌握紧了拳头，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蓝思追心知，金凌这回动大怒了。】
秀啊！
你们俩！
蓝景仪扶额。
仙门百家…………
众人忍不住气得浑身一抖。
金凌：…………
等着，这回你们死定了。
蓝曦臣冷下了眼眸。
江澄面无表情。
气极反笑？
蓝忘机思考着。
魏无羡看向了桌子上的东西。
或者，这就是它的意义。
【深夜，南边战场，伤员营
“阿离。”
“嫁给我，你后悔吗？”
一袭白色，隐隐约约可见身上缠了不少白纱布的金子轩忽然开口，抱着同样受伤的江厌离。
他们没睡，一是身上的伤口确实疼，二是怕一睡着会被魔气操控，更快失控，然后危及军营的人；
军营里面喧嚣却又有些不违和的肃冷，外面战火漫天，
他堂堂的一代英才最后却护不了爱人，无法为爱人争得一次生机。
江厌离经历了这么多事，早已不是当初的江大小姐了。
她柔和一笑，握着他的手。
夫妻多年，她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那子轩你后悔娶我吗？”
“当然不会！”
金子轩斩钉截铁地回答。
“子轩，你我夫妻多年，又都是多活一次的人了，其实我们早已比常人幸福得多了，不是吗？”
江厌离望向帐窗看那片天。
金子轩抱着她，忽然就明白了，低声一笑。
爱不一定是说出来才是爱。
“子轩，我出去想看看。”
“阿离，我陪你。”
这世上最美不过彼此的名字由挚爱念出，一字一顿，生生世世结发夫妻，永不分离。】
金子轩与江厌离纷纷红了耳根，忽视了死亡。
但其他人可是满满的又吃了一次狗粮。
就是这糖吧，不太好吃，它有点费牙齿，隐刀子颇多。
仙门百家心中嘟囔着。
死了都要给他们吃点刀子。
【战火漫天，四处伤亡，遍地尸骸…………
有人深夜都在失去至亲，至挚；有人至死再未见天明。
夜色正浓，它深深掩去了一对壁人的身影。
“阿离，抱歉，此生还没陪你走过千山万水，就要同赴黄泉。”
“若真的能一切重来………我一定打一顿蓝氏听学的自己一顿。”
金子轩有些感慨又无奈。
人到中年，越想越方知年少的荒唐。
“我不在乎去哪，只要有你在，我不会再害怕；况且我们也治不好了，与其拖累大家，倒不如我们为自己选择一次。”
——死亡不可怕，
——可丧夫之痛，她承不起第二次。
江厌离轻声回答着，二人牵着手，走向城墙之上，一阶阶地走，风扬过了衣裳，吹起二人的发尾分离又相缠，宛若这是他们的喜堂，他们义无反顾地向前行。
魔气入体，他们迟早会变成伤害活着的那些在乎之人的怪物，他们不愿也不想。
那般活着不如让他们为自己而活一次，为自己而任性一次。
其实江厌离与金子轩心里皆很明白。
即使他们入魔了，其他人只会想办法费时费力费人的让他们冷静，甚至恢复也不会伤了他们。
不值得，
很不值得。
那样不是他们想看到的画面。】
金子轩：…………
我自己给自己一巴掌？
江澄与魏无羡对视一眼。
既然他自己有这个要求，他自己肯定下不去手；
那要不咱们来成全他？
咱们就当日行一善了！
麻袋！
“阿离！”
虞紫鸢与江枫眠忍不住拉过时常因为太乖，反而被他们忽略众多的长女，开始细细地教诲并决定，出去之后一定要教会他如何保护自己。
“子轩！”
金夫人也是立刻拉过儿子，忍不住说教并告诉他，这个行为是不可取的，特别是带着阿离一起。
金子轩：…………
我六成是个捡的。
值得的。
江澄与魏无羡心中默念。
【“只是，也不知道阿凌会不会生我们气。”
“阿凌………我们怕是此生最不能好好补偿的，便是他了。”
江厌离想起唯一的儿子，心口的剧毒在发作，她忍不住痴痴一笑却又抑不住吐血。
不止她，扶着她的金子轩也抑不住呕血，像是要呕出五脏六腑般，却依旧没有松开彼此的手。
——他们此生唯一后悔，是没再多一点，再多一点地去陪金凌。
二人对视一眼，像是要将彼此的眉眼刻入灵魂般，站在高台。
在士兵的交班之际，
在嘴角的血花绽放之中，
在相信总有一天会再次天色大明之中，
他们紧紧携手，笑着跳下城墙。
二人的身子没有往下落，一道白光从二人体内迸出。
一刹那，身形俱散，魂魄尽碎。
白光瞬间点亮了黑沉沉的天际。
城中被感染的人们全好了…………
恍当一声，
不知道是谁的笔落地，
不知道是谁的…………泪落纸上。】
金凌默不作声。
“阿凌，快来，要赢了。”
蓝思追浅笑，招呼着他过去。
金凌顿了顿，忽然一笑。
对，
他还有他的未来在陪着自己。
江厌离与金子轩对视一眼。
眼中的神色是更加坚定了最初的念头。
【对不起，这一声给想让我们活下去的大家；我此生多无憾，却决绝地选择自我了结，是我唯一的任性。
阿凌，好好的，平安的，阿娘爱你。
阿娘阿爹，莫吵了，阿离不孝；阿澄，阿羡，姐姐好久没见到你们了。
等等我与子轩吧。————江厌离
娘，我希望你来生不遇他，来生平安喜乐。
真的很想，很想再喝一次阿离的莲藕排骨汤，也真的好想再陪阿离看一次莲花池。
我金子轩此生最憾，一是未伴儿子金凌长大，二未陪爱人江厌离到老。————金子轩
子轩，我似从未告诉你，我对你，从不悔。————江厌离
阿离，我还想同你，一起携手永恒。————金子轩
阿凌，为娘/为爹希望，若有来世，你若还愿让我们当你父母；我们定带你，游山玩水，不再一家分离。
记得，照顾好自己，照顾好爱的人；不要像我们，黄泉才能再相见。————江厌离/金子轩】
——观影结束！
听到了。
金凌缩到了蓝思追怀里；蓝思追也紧紧抱着他。
蓝思追知道，比起死亡，阿凌从始至终更怕的是从此一生只剩自己。
蓝景仪连忙换桌坐，他可不想吃狗粮！
他有道侣，干嘛要去吃这个狗粮？！
怀桑！抱！
像是心有所感的，聂怀桑转身张开了怀抱，接住了他。
“当心一些。”
聂怀桑叮嘱道，蓝景仪吐了吐舌，又向前辈们问好。
略略略！
作为他的前辈们：…………
江澄偏头当做没看见，作为长辈又是少宗主的蓝曦臣扶额；魏无羡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而蓝忘机面无表情转头看飞行棋；聂明玦与孟瑶颇有一种奇怪的欣慰感。
“金公子，你有三次向我提问问题的机会。”
“抽卡。”
金子轩被亲娘捏着耳朵说道，艰难地说道。
金子轩的法器卡：
【法器卡——净怨水「一瓶十滴，一滴落地，可净化一座城池的怨气」】
金凌刚收拾好心情，抬头看到亲爹…………
噗哈哈哈哈！
瞬间不难过，心情大好！
臭阿爹！让你经常跟我抢阿娘！略略略！
“好了，各位先休息一下吧。”
忆礼貌地暂停了，并拉着追似乎商量起了什么。
呼，眼睛有点疼。
率先起身的江曦揉了揉眼睛，看向了已经熄下来变成白屏的地方。
眼见众人都回去休息了，抬手看了看手腕内侧，转身便走回了房间；好似并没有听到二人讨论了什么。
“不知道，我们还能呆多久。”
聂磊打开折扇，他们几个小辈倒是精神的很。
“应该最多四五张卡吧。”
蓝枫一脸无所谓，只是心中有多么不舍，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想，再陪陪我阿爹父亲。”
晓缘揉了揉眉心，苦笑。
她真的，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们了。
“别担心，至少这个世界， 不会再有那些悲欢离合，那些苦不由衷。”
温浅淡声，勾唇笑着，却多少有几分苦涩。
“我得找瑾和姐聊一会儿。”起身拍了拍衣裳，蓝柯想了想道。
“弘光，你要干什么？”魏樾立刻抬头。
蓝柯摆了摆手：“兄长放心，我只是问些关于蓝氏的事。”
魏樾点了点头。
蓝栩撇了撇嘴，扔了一次骰子，是五。
“栩哥，你怎么每一次扔不是五就是六？”
聂臻怀疑人生。
她跟宋安不管谁扔，总是一个人扔四，一个人扔三。
“那当然是我运气好啊！”
蓝栩骄傲不已。
聂臻：…………
问，听完想打人怎么办？
金昭和金曜默默远离战场，他们还是去找聂磊，蓝枫另外开一局得好。
蓝柯已经去找江曦了。
聊着聊着，他们默契地选择，一致遗忘一开始聊的话题。
